(一)无赖外交
1874年日本发动了侵略台湾之役,台湾是中国领土,整个台湾岛早已在中国的版图之内,中国在台湾的主权早已是确定无疑的了。日本发动侵台之役就是侵略中国。
日本明治政府对外政策的核心就是“开疆拓土”,19世纪70年代在日本征韩论甚嚣尘上时,即酝酿吞并琉球。只是需要寻找借口和等待时机而已。
1874年日本侵犯台湾与它阴谋攫取琉球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琉球是中国的蕃地。侵略台湾的借口,是1871年12月有60多名琉球人乘船漂流到台湾南部东海岸,上岸后有50多人被当地高山族居民杀了。另外10多人得救被送到凤山县,之后被送到福州,第二年由清朝当局给予抚恤,并送回琉球,此事已了,但日本为了吞并琉球,侵占台湾,就抓住此事大做文章,日本以保护琉球人为借口,发动了侵台战争。
1872年7月,大藏大辅井上馨提出将琉球并入日本版图的建议。
1872年10月,日本强行设琉球藩并进而夺取琉球的外交权。
1873年2月,日本政府任命副岛种臣为全权大使出使中国。其使命之一是为侵台做外交准备。其真实目的即是为推行“征台”而刺探清国及驻清各国公使的意向。副岛种臣就是日本派出的大特务。日本在武装外侵之时,往往都大量派出特务,施展阴谋外交,制造事端,挑起冲突,制造借口,发动武装侵略。日本清楚,要侵台必遭清朝的坚决抵抗,日本当时对此深有顾忌。如果把征伐之地从中国分离出来,把征台说成“保民”而不是侵华,那侵台就会顺理成章了,就可以防止清朝的反对了。
副岛在推行这一使命时充分运用了混瞒的外交策略。他在和清朝大臣会谈时绝口不谈此事,不露丝毫痕迹。后来他派地位比他低得多的柳原前光去清总理衙门对话,柳原在谈话时既不突出此问题,也不直接了当,致使清总理衙门接待柳原的大臣既无准备又不重视这次谈话,结果连谈话记录都没有。而柳原却有单方面的记录,柳原记录也可证明日本的阴谋诡计:柳原称:台湾之地……归入贵朝版图,然贵国所施治者仅及该岛之半,其东部土蕃之地,贵国全未行使政权,蕃人仍保持独立状态。而清总理大臣称:本大臣只闻悉生蕃曾掠害琉球国民,并不知此事与贵国人有何相干。按琉球本系我朝之蕃属……而柳原却说:我朝抚绥琉球最久,中叶以后即属萨摩……。今(台湾)野蛮害我王臣我君不能不以保民之仅为其伸冤,谓琉人为国人有何不可?〔1〕
很显然柳原的谈话包含着一个大阴谋。即“保民”,为受害人“伸冤”,是强奸琉球民意,趁此机会硬把琉球人说成是日本人,既如此,那琉球当然就是日本领土了。柳原此举是为日本吞并琉球试探清政府的态度。此点,遭到清总理衙门大臣的有力驳斥。
柳原的另一个更大的阴谋是把台湾东部土著之地说成不是中国领土,是中国主权不达之地。实际上高山族居住地也是中国领土,其人也是中国人,根本不涉及领土主权问题。柳原抓住“生蕃之地为贵国政府不及地区”,就说成清政府自己承认那生蕃之地不属于中国领土,是主权不达之地。因而也就成为无主之地,由此得出结论,日本可以征讨生蕃之地,出兵台湾。
日本认为外交准备已完,可以出兵了。1874年2月6日日本政府通过《台湾蕃地处分要略》,4月11日组成了侵台军, 名曰“台湾生蕃探险队”。
《台湾蕃地处分要略》是日本侵台纲领,内称台湾土蕃部落为清国政府政权所不及之地……故称之为无主之地,……而征蕃之公理亦可于此中获得主要根据。又称清政府方面如对征伐台湾有所议论,可确守去年之议,罗列蕃地为政权所不及之证据,屹然不为所动。……万一不得开交,即可向本国政府请训。盖以推诿拖延时日,借以造成既成事实而又不伤和好,此亦机智外交之一法也。又领事不管蕃地征抚之事,负责征抚事项不管交涉之事,盖其介限分明……。
为实现其阴谋,贯彻所谓“机智外交”,柳原前光被派为驻华公使。柳原到中国上海后,清朝两江总督李宗羲派人责问日本出兵犯境的原因,柳原说自己是“专为通商和好而来,与西乡从道之往台湾各办各事”,极力推诿掩护西乡从道的军事进攻,这就是所谓的机智外交。柳原一再声称“台湾生蕃和无主之人一样,不与中国相干。”在遭到中国严厉驳斥后,竟横蛮的威胁中国“日本兵在蕃介不退,中国应如何办法?”日本名为通好,实则侵略,用这种横蛮的手段,企图霸占中国的神圣领土台湾。
但是,日本的野心是不能实现的。清朝政府对日本侵台一是谕之以理,二是示以兵威。日本侵台遭到中国的坚决抵制;侵台日军处境也十分困难,加之,日本侵台伊始,其统治阶层中就有人持反对态度。尽管其统治者有不少人;狂妄不自量,企图霸占台湾,进而征服中国,但是侵台的结果,使其统治者们逐步认识到,在当时霸占台湾,征服中国还是办不到的,无奈只好撤兵回国。
混蛮的日本统治者,确实是无赖的本性。1874年7 月日本政府决定罢兵,但要索赔,即不能空手而归。侵略别人失败,无可奈何只好撤兵,但还要敲别人的竹杠。日本政府派内务卿大久保利通作为日本全权代表来华索赔。大久保到中国后还是使用混瞒的手段,一不谈撤兵,二不谈索赔。而是混蛮的纠缠台湾生蕃不服教化,地非中国所属的问题,刁难清朝总理衙门。清政府在台湾“地非中国所属”的问题上,坚决驳斥大久保,毫不动摇。大久保感到在“地非中国所属”的条件下谈撤兵是办不到的,只能在“地属中国”的前提下才能解决侵台问题。最后,才告知清政府,日本准备撤兵。但混蛮无赖的提出要求,不能让其空手而归。英国公使威妥玛出面调停。威妥玛及英、美驻日公使都向日本表示,整个台湾都是中国领土,在威妥玛的调停下,中日双方签定了专条。专条证明日本侵台之失败,它必须撤兵,而且定期撤完。日本侵台是对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严重侵犯。日本侵台过程中,国际社会公开表示承认台湾是中国的版图,使日本更加孤立,日本企图侵占台湾的阴谋破产了,日本侵台失败了。但清政府为使日本撤兵,除错误地表示日本出兵侵台为“保民义举”,从而为其兼并琉球取得“根据”之外还甘愿出银50万两给日本。日本失败了,但使用“机智”外交,即无赖外交,非但没向中国赔款,却敲了中国一笔。大久保洋洋得意并说:“呜呼!此诚为古今所罕有,终生所无的大业。”〔2 〕这充分表现了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的诡诈性格。
(二)混瞒的窃夺—混瞒的时空观
1971年,美国国会以“归还冲绳”为名,无理将钓鱼岛等岛屿也列入“归还区域”。对此,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曾于1971年12月31日发表声明,提出抗议,重申了对这些领土的主权。1979年9月6日,国务院副总理谷牧在日本访问,于日本记者俱乐部接见记者,在回答记者对有关中日两国共同开发钓鱼台群岛周围石油资源的问题时表示:钓鱼台辟岛之领土主权是属于中国乃极明确的。可是为共同开发海底石油,主权问题可暂时搁置。
钓鱼台群岛是以钓鱼岛为中心,包括南小岛、北小岛、黄尾屿、赤尾屿四个小岛以及其洋面南方的南岩,北方的北岩及飞濑等三个礁岩所构成,总面积6.3平方公里。其中钓鱼岛3.6 平方公里, 离台湾东北方102海里,离冲绳西南方240海里。钓鱼台群岛早已成为中国领土。
但是日本却混瞒地窃夺钓鱼台群岛。“理由”是钓鱼台辟岛是国际法的无主地,按国际法的先占原则,日本已取得领有权。日本1879年,即明治12年对钓鱼台群岛就企图占有,到1885年即明治28年1月14 日日本内阁决定则“正式”列入日本领土。
谁先占钓鱼台群岛?
日本企图占领钓鱼台群岛,拿不出什么真正的根据,却混瞒地说是它先占钓鱼台群岛。
首先发现并命名钓鱼台群岛的是中国人。在国际法上,发现是一种原始权利。对领土来说,作为完整的主权虽不充分,但在发生领土争端时却可作为有份量的根据。早在明清时对琉球诸岛的册封中对钓鱼岛、黄尾屿就有记载,明册封使使琉球均记载钓鱼台群岛为中国领土,称赤尾屿为中国与琉球之介山、不属琉球。
明代嘉庆年间郑舜功的《日本一鉴》称“钓鱼屿,小东(台湾)小屿也”。小东即台湾。钓鱼台群岛即是台湾附属小岛,当然是中国领土了。此时日本还不知有钓鱼台群岛。因为日本没有这么早的记载。三、四百年后,在中日甲午战争日本取胜时,日本内阁才敢决议强占钓鱼台群岛,无耻地称日本先占。后占说成先占,中国的说成日本的,日本的这种时空观真是世上仅有。
日本对钓鱼台群岛属于中国是知道的,1885年冲绳县令西村舍三通过内务卿山县有朋向外务卿提出在清国和冲绳之间无人岛(即钓鱼台群岛)设立国标问题,而外务省的回答是不能建国标。外务省的回答指出,清国给该岛屿取了岛名,并清朝的报纸最近登刊日本将占据台湾附近清朝领有的岛屿的传闻,而对日本有所猜疑,频促清朝政府注意此事,所以在此时公然建立国标,必招清朝的疑惑,西村舍三怀疑久米赤岛、久场岛、钓鱼岛等就是《中山传信录》中所记载的钓鱼岛、黄尾屿、赤尾屿,因而担心是否与清朝有关。如果真是同一地方,则不但以前清国册封旧中山王的使船早已知道其详情并各对其有固定的名称(这足以证明是中国领土)而成为琉球航行的指标之事至为明确,因而需采取慎重态度(公然夺取中国领土还有顾虑)。而实际上日本企图霸占的正是同一地方,即中国的赤尾岛、黄尾岛、钓鱼岛。日本采取“慎重”态度,是在中日甲午战争日本打败清朝之前。
1894年,即1874年日本以保护琉球民为借口发动侵犯台湾之役而敲去清朝银50万两之后20年,发动了侵略中国的甲午战争。战争结局,清朝失败,订立了丧权辱国、割地赔款的马关条约。1895年1 月中国派出全权大臣去日本谈判,2月上旬开始谈判, 日本全权代表伊藤博文以种种借口破坏谈判,2月9日下逐客令。日本政府蓄意破坏广岛会谈,其目的是,要等日本彻底消灭北洋舰队;再者要清政府改派掌握实权的奕昕或李鸿章为全权代表。日本政府是想在消灭清北洋舰队之后,通过谈判实现对中国的一次最大限度的掠夺。
2月17日,日本占领威海的当天,日本政府声称,如中国欲和谈, 须再派能在割地、赔款及朝鲜独立等问题上签字画押的全权代表。中国派李鸿章为全权代表去日本谈判,日本全权代表伊藤博文极端蛮横无理,无端羞辱中国使臣强迫中国使臣签订《马关条约》,1895年4月10 日,日本全权代表伊藤博文拿出准备好的“最后”改定条款节略,蛮横地对李鸿章说:“此条款,你只有‘允’与‘不允’两句话而已,勿须多言”李鸿章再三恳求,日本丝毫不让步,无奈,中国同日本签订了《马关条约》。其中,把辽东半岛、台湾全岛及澎湖列岛割让给日本。而钓鱼台群岛做为小东(台湾)的附属小岛自然也割给了日本。
1895年1月14日,日本内阁决议,并于1月21日指示冲绳县知事,“关于建设标航之事请议照准。”这份阁议,就把钓鱼台群岛由中国的领土变成了日本的领土了,日本阁议,是在中日甲午战争中国失败已成定局的时候做出的。此时,正是准备谈判讲和时期,而且是台湾割让给日本已取得各国的承认时期。日本政府选择这个时间把钓鱼台群岛从中国夺去,清朝是无可奈何,台湾都得割让,何况其附属小岛呢!此前,日本政府的慎重,此时日本政府的大胆,均由甲午战争胜败而决定。
1895年1月14日,日本内阁决议,纳钓鱼台群岛为日本领土, 并把这份阁议当成日本占有钓鱼台群岛的所谓的国际法上的根据,但是这份内阁决议并未上奏使其成为天皇的敕令,而内阁发给冲绳县知事的指令也没有登在官报上,且冲绳县也没出过告示。日本国民并不知此事,中国不知此事,其它外国也不知此事。但日本政府却说:“至1971年,中共和中华民国正式发表外交声明向日本抗议的76年间钓鱼台群岛是日本领土这件事实,是未受到世界任何国家抗议的,当然包括中国。”当日本将钓鱼台划入版图时,清朝没有提出任何抗议”。“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中华民国政府没有要求归还钓鱼台群岛”。
中国清朝根本不知道日本划钓鱼台群岛为日本版图, 怎么抗议? 1895年《马关条约》签订,清政府被迫把“台湾全岛及其所属各岛屿”,澎湖列岛……诸岛屿,永远让于日本。”既如此,那台湾的一个附属小岛,只有6.3平方公里的礁岩,自然和台湾一起被抢走了。 还抗议什么?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台湾归还中国,做为台湾的附属小岛自然连同台湾一起归还中国,这不应有什么异议。就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中国也不知道日本划钓鱼台群岛为其领土。到1950年《日本外交文书》第18卷出版后日本国民才首次知道日本纳钓鱼台群岛为日本领土之事。当然清朝、中华民国就无法知道了。
日本国说1971年前中国从未抗议过此事,不知道怎么抗议。日本把中国因不知道日本霸占钓鱼台群岛而未抗议,说成是中国承认钓鱼台群岛是日本领土,当做霸占钓鱼台群岛的一个根据,真正混蛮到了极点。日本这种混蛮的品格世之仅有。
(三)对日本还要警惕
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狂妄自大,竟然还有日本中心主义思想。把日本称为“中朝”或“中华”。但日本领土实在太不辽阔了,物产又极为贫乏。难怪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对未来充满危机感。自明治维新起,日本武士当政,后来制定了大陆政策,要实现以日本为中心移都北京征服世界的野心。
自明治维新起,日本不断发动对中国的侵略。从1874年侵台之役起,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中国割让辽东半岛、台湾及澎湖列岛,到20世纪30年代,日本发动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夺取中国的东北,到全面发动侵华战争,企图灭亡中国止,给中国人民造成了极大的灾难。最后,日本终于失败了,中国人民最终战胜了日本帝国主义。几十年中,中国人民对日本帝国主义的野蛮、残暴、惨无人道有了充分的认识。对日本的狡诈、无赖的性格也有了充分认识。
日本的史学者,国际法学者也认为,在甲午战争中偷偷地盗取钓鱼台群岛公然地夺取台湾,而钓鱼台群岛无论在历史上还是在地理上来说都是台湾的附属岛屿,在甲午战争之后,中国割让给了日本。由于割让台湾,日本才确定了对钓鱼台群岛领有,因此,日本应将钓鱼台群岛连同台湾一起归还中国。
1969年5 月联合国亚洲远东委员会公布对黄海及东海的大陆棚所作的沿岸矿物资源的调查报告。报告认为台湾以北广大地区可能是世界性的产油地区之一,日本政府为了石油,又提出种种无理的“理由”,企图继续霸占钓鱼台群岛,最低也要达到将来共同开发的目的。从中我们又看到了日本的横蛮无理,无赖的性格。
二战结束半个世纪以来,日本内阁一些成员,在战争责任问题上频频“失言”,不断地发表歪曲历史的讲话,说吞并朝鲜合理,芦沟桥事件是偶然发生的,南京大屠杀是捏造的,日本对东南亚的侵略是自卫,是支持民族独立,是“解放”。直到最近,日本新任文部大臣岛村还拒绝承认日本过去发动的那场战争是侵略战争。这真是和老祖宗一脉相承,混瞒到了极点。
对日本还要警惕!
注:
〔1〕《日本外交文书》第六卷,第178—179页。 转引自张振kūn@①先生文。
〔2 〕转引自右川万太郎著《近代日本的大陆政策》1991 年版第139页。
字库未存字注释:
@①原字昆加鸟,左右结构
(资料来源:《齐齐哈尔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1995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