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寺末代住持秀泉的小浮雕像
■夕照寺末代住持秀泉
不惧日本侵略者恐吓,保护了寺内古树
从大悲殿后向西走,是一处小园。李女士告诉我,这里原来是一处荒地,现在随着夕照寺的修复,也种了不少竹子,还有许许多多的丁香。园中还有一棵古槐,和山门殿外的那棵很像。李女士说,当年,日本侵略者要砍掉这些古树,夕照寺的末代住持秀泉据理力争,终于保住了古树。这位勇敢的秀泉长老,原名李德喜,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1905年生于东郊双井今属朝阳区。13岁入夕照寺,拜住持澄性为师。17岁时,于戒台寺受戒,继任夕照寺住持,掌寺35年。秀泉以行善为己任,接济百姓,治病、送药,从不收钱。他一直致力于保护夕照寺的文化遗产,多次拒绝外人买壁画的请求。晚年曾任崇文区佛教协会理事。在李女士的指点下,我在古槐旁边找到了一尊小小的浮雕,是金台夕照会馆为了纪念秀泉长老而请人雕刻的。雕像上,老人身着僧衣,盘腿打坐,面容非常安详。如今,夕照古寺终于修葺一新,老人若能知晓,必定备感欣慰!
■现在崇文区教委所在地曾是慈善机构育婴堂
离开了夕照寺,我沿着夕照寺中街向西走,寻找下一处古迹——育婴堂。出发之前,我在家翻阅《民国十年新测北京内外城全图》时,发现夕照寺的西边有个“育婴堂”。好怪的名字,这地方是干吗用的?跟今天所谓的“育婴室”有什么区别?我到图书馆查了一些方志。据《日下旧闻考》记载,育婴堂建于康熙元年1662年,创始人是清初大学士金之俊、胡兆龙,后续者有冯溥、姚文然、赵之符、王熙等多人。育婴堂专门收留孤儿,数十年后,“成立者颇众”。可以说,这就是中国封建社会的慈善事业。1951年育婴堂由北京市教育局接管,改名为育婴堂小学,成为了一所进行现代教育的小学校。1957年,改名为育锋小学。
向西走了半分钟,我看到路北有一道大铁门,门的右侧挂着三个牌子,其中一个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北京市崇文区教育委员会”;门的左侧有红色的号牌:“夕照寺中街19号”。我在家上网查过育锋小学的地址,就是这个呀,什么时候变成了崇文区教委?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几年前育锋小学就已经撤销了,崇文区教委搬到了这里。看来我查的方志还是比较旧,不能反映出最新的变化。我在教委门外转了转,院子里都是现代化建筑,根本看不出当年育婴堂的样子了。
说起育婴堂创始人之一的金之俊,可是个传奇人物。金之俊?-1670年,江苏吴江人,是明朝著名散文家茅坤的外孙。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中进士,从此步入仕途,在明末做到了兵部右侍郎的位置。1644年,李自成起义军攻陷北京,“之俊不能死,被拷索”。清军入关后,金之俊投降清廷,官复原职。他体恤民情,上疏请求蠲免京城畿甸的租税,对于稳定民心、恢复生产起到了积极作用。康熙元年1662年,也就是金之俊创办育婴堂的这一年,他从朝廷退休。看来,当年金之俊创办育婴堂,很可能是因为他经过明清易代,亲眼目睹了老百姓悲惨的生活,特别同情孤儿的处境,于是兴办了这一慈善事业。
(资料来源:北京青年报 2009年08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