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在苏南和上海出现了个二品顶戴,集苏松太道、江南团练大臣帮办、上海江海关监督,署江苏布政使兼督带常胜军正任诸官职于一身的要员——吴煦。此人在上海登上历史舞台后,将主要精力用于把持经济大权,勾结外国侵略者,伙同上级与同僚,参与了镇压小刀会起义和太平天国运动。在短短的5年中,一度成为近代史上一个风云人物。 吴煦其人 吴煦(1809—1872),字晓帆,号春池,晚号荔影,别号秦望山民或秦望山樵,浙江钱塘(今杭州市)人。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前,随其父、兄出入钱塘、乌程(今湖州)等二十个府厅县衙门,青年时代即熟悉官场内幕,也学得了衙门办案、理漕、刑讼、交际等手段。二十五年,吴煦以捐纳得试用知县分发江苏,从此进入封建官场。二十九年又捐输米石获加知州衔,充苏州府署帮审。次年,先后署理荆溪(今宜兴)、震泽(今吴江)知县。咸丰元年(1851年),太平天国金田起义那一年,吴煦以补用知县升松江府海防同知,办理江苏漕粮和往来海运公牍。二年,署金坛知县,在任时镇压当地棚民起义,是年兼署吴江知县,补授嘉定知县。三年(1853年)二月,太平天国定都南京。是年五月,吴煦在金坛任内办理团练,迫害太平天国地方乡官,开始踏上反对太平天国的罪恶之路;六月,调赴江苏巡抚许乃钊大营差遣。八月,又调江苏巡抚吉尔杭阿上海行营办文案,参与镇压嘉定和上海小刀会起义。四年十二月再署松江府海防同知。咸丰五年正月上海小刀会起义失败,吉尔杭阿去镇江镇压太平军。吴煦则留上海办理“善后事宜”,以海防同知身份在沪与英、法领事进行勾结,这是他外交活动的开端。是年升江苏候补知府,兼办太湖“巡防”事宜。年底调赴江南大营粮台差遣。七年,被派办理上海捐厘总局,因涉嫌贪污被撤职并要受查办,但善于钻营的吴煦经过苦心“营术”,终得蒙混过关而保留原职。咸丰八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清廷以吴煦与洋人乡有接触,便派他充钦差大臣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的随员,在上海办理与英、法等国通商税则事宜,由此受到赏识官运亨通。这年十二月十九日(1859年1月22日),吴煦署苏松太道。九年(1859年)三月,获护理江南海关道这一肥缺。五月,实任督理江海关并苏松太兵备道。十年(1860年),为钦命盐运使署江南苏松太道。这时太平军击溃清江南大营,长驱直下常、苏,威逼上海。十二月,上谕再晋吴煦署江苏布政使,并充在籍的庞钟璐江南团练大臣帮办。吴煦感恩戴德,十分卖命。他与同乡、苏松粮道杨坊雇用美国流氓华尔,组织洋枪队;同时又出面勾结驻沪英、法国领事策划“会同防剿”,太平军进军上海因而失利。是年末,咸丰帝赏其二品顶戴监督江海关。吴煦踌躇满志,进入他仕途生涯的顶峰。 咸丰十一年(1861年)冬,忠王李秀成二克杭州后,再次进军上海。吴煦便纠集候补知府吴云、候补知州应宝时、湖北盐法道顾文彬和在籍刑部郎中潘曾玮,与外国侵略者成立“中外会防公所”,一面致书上海英领事麦华陀,勾结在沪之英、法军队统领,一面又与上海官绅买办以重价租借英船,从安庆将福建延建邵道李鸿章的五千淮军接来上海,组成中外联合势力打击太平军。 同治元年(1862年)二月,江苏巡抚薛焕以华尔洋枪队在松江抗拒太平军“得利”,奏请将洋枪队改名“常胜军”,上谕加吴煦“督带常胜军正任”之职。吴煦怎样也未料到,这个“督带”却是一顶带刺的桂冠。清政府对外国侵略看之所以由拒绝到启用,是出于形势所迫,因此既想利用又怕难以驾驭,对外国侵略者始终处于重重疑虑之中。当清廷发现华尔旧部初不过千人,吴、杨漫无限制,陆续增至四千五百人,月饷七、八万两,且日益骄蹇,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感到十分不安,于是便迁怒于这位“督带”。十月十五日,上谕严令“嗣后若再有增添及不遵调度约束之处,即着将该道等(按指吴煦、杨坊)严参治罪”(引自《曾国藩全集·奏稿四、五》。)厄运来到吴煦的政治生活之中。 同治元年九月,上海又发生了“常胜军”统领美国人白齐文殴官抢饷事件。原来华尔在浙江慈溪被太平军打死后,吴煦以白齐文“材勇可任”极力推荐(引自《曾国藩全集·奏稿四、五》。)。今番白齐文不听调遣,拒绝随吴煦同率从英方租来的船队“赴援金陵”,却带勇数十到杨坊家中,殴伤杨坊,又刃伤其戚属,乘机将预备发饷之四万两白银抢去。这场闹剧,既使清廷大为恼火,又惹怒了曾国藩、李鸿章等封疆大吏,朝野震动,于是这位常胜军督带成为众矢之的。时任江苏巡抚的李鸿章,怕责任弄到自己身上,慌忙向朝廷参奏,“该道(按指吴煦、杨坊)等创募此军,及换人接带,始终主谋,又有督带之责,不能实力■制,办理不善,咎亦难辞。应请旨将吴煦、杨坊暂行革职,仍令妥筹接办事宜,以观后效。”“如该军仍前犷悍,应责成吴煦、杨坊妥为裁遣,一手经理,不得置身事外,希图诿卸。”革了职还要负责到底。李鸿章不但为自己开脱,还向清廷献计,说“赴金陵,雇用轮船及添购军火,价值颇巨。兹既赴援不成,此项银两不准开销税款,应令吴煦杨坊自行赔补。”(引自《曾国藩全集·奏稿四、五》。)上谕照准,但来摘其二品顶戴,算足留给吴煦一条出路(引自《曾国藩全集·奏稿四、五》。)。吴煦万般无奈,交出官印,在宦海漩涡中开始沉沦。 实际上,早在白齐文抢银事件发生前,就有人在奏参薛焕的密折中也告了吴煦一状,说“吴煦、俞斌在上海洋泾浜地方开设钱铺。又合伙包估洋船、沙船,贩货至汉口及莱、登各海岸。皆假托宁波、广东商人字号,掩人耳目。”又告其子“吴宗麟,系候补郎中,寓居上海道署,出入驺从,百姓有‘小藩司’之称,气焰均极薰灼”(引自《曾国藩全集·奏稿四、五》。)。同治元年五月二十日,丁母忧回吴江原籍的前詹事殷兆镛奏参得更具体,他说:“吴煦精心计,在上海开茂记、绂记、元盛、元丰等银号,凡交捐非伊号银票不收,商贩沙船、火轮船及洋行存银甚多。”(引自《曾国藩全集·奏稿四、五》。)九月,殷兆镛又奏劾薛焕、吴煦二人,为了镇压太平军,不惜割让沪区民地,又私向洋人买回盖屋收租肥己之罪行。而吴煦命仆人偷偷地与外国人洽办“购储鸦片及出租房屋牟利”之丑闻,亦未瞒过其上级鹰犬的耳目,终于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可见其所作所为,早引起公愤。 殷兆镛的奏折到达朝廷,慈禧太后知道了吴煦的劣迹,即命曾国藩查办。八月廿九日,曾国藩固奏“臣查吴煦开设银号。置买海舶,牟利营私,系属实情.”这一结论无疑给吴煦定下大罪。但是曾国藩又说:“臣与李鸿章久拟列款参奏,惟苏藩、关道二缺,一时难得接署之人。又苏、常失陷以后,上海屡濒于危。吴煦联络洋人,保全要地,具有微劳,且其广交洋商,厚结华尔,吴煦之进退,于华尔全军略有关系;华尔之向背,于英、法各国略有关系,不得不周详审慎,三思后行。俟上海关道一缺遴委得人,再将吴煦事迹会折参奏。”(引自《曾国藩全集·奏稿四、五》。)曾国藩在奏折中对吴煦貌似公正,实则既打又拉,不过认为吴煦眼下尚有用处,后来安排了湖南长沙人黄芳署理苏松太道,奏准由刘郇膏兼署江苏布政使,就把吴煦一脚踢开了。 吴煦被革职,引起了上海外国侵略者的强烈反响,他们为失掉一个驯服工具而扼腕,他们更忘不掉吴煦“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而且在任时又肆应得宜,但为何要将其撤职,并要其担任指挥一支军队这种无大价值的职务,乃是一个谜。”但如何解开这个“谜”呢?他们自出题自解答:“稍微思索一下,中国政治舞台上本来便存在这种阴谋与变幻,如果认识这种情形,这个谜便随之消失。”(引自《太平军在上海》,原载1862年《北华捷报》644期。)这也算是点到了要害之处。 吴煦还有一大罪状,即纵容重用劣迹昭著的幕客、门生和同乡——上海县后补县丞闵钊、金鸿保、江苏后补知府俞斌之流。闵钊是吴煦经商和出租房屋的代理人。金鸿保是个吃喝玩乐早受鞭挞的恶绅。吴煦与同乡俞斌关系密切,十分引人注目。他与俞斌在上海合伙开钱铺、在杭州开当铺,早有公愤。俞斌与其弟水师参将俞奎,利用职务之便,借公肥私,把卡强征,出洋贩货,获利数十万,得官数年,暴富百万,还私藏外国强盗在圆明园中劫掠的文物国宝。做为其上级的吴煦“共见共闻”(引自《曾国藩全集·奏稿四、五》。),但他不加过问。同治二年二月,浙江闹饥荒,俞斌、杨坊竟乘机“贱置产业以自肥”,浙江巡抚左宗棠大骂他们“实属忍心害理,为富不仁”,左宗棠上奏命其“力措巨款、广购米石”赈济,否则“即行严办”(引自《左宗棠全集·奏稿一》。稿中凡未注出处的均系引自己出版的《吴煦档案选编》和未刊吴煦档案。)。 吴煦被劾革职,实为明暗数罪并发所致。但他感到真正心痛之处,那就是在经济上受到的严重处罚。同治二年八月吴煦与杨坊被迫各出一半,还清了前项欠款纹银三十一万两,英洋六万三千元。吴煦贪赃侵吞的公款和剥削的民脂民膏,到头来却滚进了外国侵略者的腰包。吴煦对此并不服气。同治二年六月给他的朝廷中的支柱刑部侍郎军机章京胡家玉写信,说:“自愧愚戅,疏于事上”,抱怨李鸿章“迁怒督带之人褫职而赔经费”,哀叹革职后“仅拥有督带虚名……恐涉负气之嫌,不得不曲为顺承,诚不以一官得失为心,而以军需赔垫为苦。”同治二年三月初一日,他的“小衙内”写信为他出谋划策,说什么:“将挪款开销,使不能再向我们哓舌,虽有心挑剔,亦可借公论作挡也。”又安慰其父,意如此如此“不患不能回任”。事情果不出“小藩司”之料,在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及整个苏南政权覆灭后,江苏巡抚李鸿章不忘因吴煦延引入沪才得以加官晋爵之情,遂又向朝廷吹嘘吴煦“督带常胜军所向有功,更定章程,悉臻妥协、筹济饷需,不余遗力”。同治三年九月十一日上面,吴煦“著开复暂行革职处分,仍留江苏以道员即补”,就是由实授降为候补而已。吴煦虽未官复原职,也总算得到了一个体面的下台之阶。 为了帮助吴煦捞回经济损失,李鸿章奏准由政府“批解归补银两”给吴煦,并让吴煦在上海开设自任督办的军需报销局和饷票奖局,向社会“劝捐”,以“弥补经办军需亏欠”,实际上是帮助他填补因充公退赔而空空的私囊。 然而回天乏术。同治四年(1865年),吴煦只好向已升署两江总督的李鸿章辞卸报销局及饷票奖局的美差。按照他自己所说既已“毁家去官”,留补又有何益,旋称疾归里。官场失意,家财一空,气怨难消,终在同治十一年(1872年)63岁之际去世,了结残生。 吴煦的作为正处于外国资本主义入侵,中国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上海成为国际冒险家乐园的特定历史条件下。他勾结外国侵略者镇压太平天国,罪不容恕;他利用职权,损公肥私,置田开铺,鱼肉乡民,应加严责;他私允扩大上海租界,牟取不义之财,又知法犯法,购储鸦片烟,理受制裁;他为清王朝卖命,到头来被挤出圈子,也埋葬了自己,真是活该!但吴煦投入外交活动,大兴海关经济,创立银号事业,主张对外贸易,提倡近代军事工业等,在客观上的作用,也是不应该忽视的。做为一个特定时代的历史人物,吴煦的一生,是值得全面研究的。 吴煦档案的整理和利用 吴煦在知县、知府、道员、布政使、常胜军督带任职期间,亲自动手、幕僚襄助,十分注意对公务档案和私函的收集保存。引疾归里时,带回了全部档案,它既是吴煦官场活动的详细记录,也是十九世纪五十、六十年代中国社会具有鲜明时代特色的真实写照。它均系第一手原始档案,是一大宗无须辨伪的史料,是国家的宝贵财富。 吴煦去世后其档案一直藏于后人家中。建国后,其后人因不识档案的重要,将其中一部分当作废纸卖给当地造纸厂,今已不复存在。其大部分于1953年在杭州出售时,被浙江省文物保管委员会发现加以收购,后送中央文化部。在这期间,静吾、仲丁两位同志初翻了吴煦档案,编成《吴煦档案中的太平天国史料》一书,21.3万字;内分:太平天国文书(6件)、有关小刀会文件(12件)、清政府和国际侵略者的关系(14件)、有关洋枪队的文件(26项)、外人书信(19封)、会防局译报选辑(205则),1958年由北京三联书店出版。这是披露吴煦档案的第一部资料书。档案史料编纂整理是一项重要工作,因为这是发挥档案的作用,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的一种有效方式。虽然这第一部书似嫌过于单薄,但它是很有意义的。 1959年4月,中央文化部指令将全部吴煦档案十一大箱,拨运南京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进行全面整理。1960年10月,在原南京史料整理处的支援下,由著名太史专家罗尔纲先生亲自主持整理工作。罗先生仔细翻阅了全部档案,定出编辑纲目和编选凡例,为往后的编辑整理工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1962年春编成《吴煦档案目录,附类目索引及重要问题目录索引》。 吴煦档案原来十分零乱而庞杂,总数不下十数万件,上限起于乾隆二十三年,下限迄于同治六年。笔者在去年也浏览了全部已装裱成册的档案,发现主要是咸丰末年同治初年为多。其内容与吴煦的一生活动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它又不是吴煦个人的档案。因为还有他的上级和他的前后任苏松太道,他的同僚和下属的档案。不仅有江苏地区,也包含浙江地区,有些无法判断是否与吴煦有关,故不能编为一个全宗,而是按类别分成:吴煦档案、江苏各衙门档案、浙江各衙门档案三大部类。吴煦档案类目索引分六部分:任职知县与委办各项差使期间的文件;任职苏松太道兼统“常胜军”期间的政务、外交事务、海关关务、军务、军需报销、招抚难民、庶务方面的文件、函件、税单、簿册等;兼署江苏布政使期间政事、捐税、军务、财务文件;私人信函、帐册;吴煦儿子吴宗麟履历、家册;空白执照,封套及残缺霉蛀文件。起自道光二十二年,止于同治五年。 “江苏各衙门档索”分两类:一是有关农民革命运动的案卷;二是有关帝国主义侵略与人民反帝斗争的案卷,内包括江苏巡抚、布政使、按察使、苏松太道、苏州知府、镇江知府的政事、外务、军务、税务、关务等文件档案。 “浙江各衙门档案”,包括钱塘、仁和、湖州,天台、宁海等二十个府厅县衙门的赈济、漕粮、商铺管理、科举、铨选、采铜等档案。起自乾隆二十三年,终于道光二十一年。 三大类档案,以吴煦档案的史料价值最高。而从不同角度,不同要求,则又有各自的特色和应用价值。其中“浙江各衙门档案”,对于研究鸦片战争以前浙江政治、经济、文化,就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1964年4月,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王淑慎、李武纬、罗文起等同志编出《吴煦档案选编》初稿。不幸的是,十年动乱使这部书稿在橱柜内沉睡了十多年。1978年,中国革命博物馆又送来两大箱吴煦档案。之后笔者再从上述单位取回十多件档案。中断已久的吴煦档案编纂整理工作,由李武纬等同志在初稿的基础上,继续努力,进行补选编排,终于编成《吴煦档案选编》7辑,于1982年1983年由江苏人民出版社陆续出版而与读者见面。 《吴煦档案选编》共?册,200余万字。按问题性质分类:太平天国资料,会党活动及农民抗漕斗争资料;中外交涉及资本主义列强侵华资料;清政府财政经济资料。其选材可谓集吴煦档案精华之大成;它是国内外史料翔实、内容丰富、价值很高的近代历史人物档案之一。它对吴煦生平的了解,特别是对太平天国的军事斗争和对外关系的研究、对“常胜军”的始末、对近代上海的政治、军事、经济、外交史的探讨,都提供了大量的可靠的全面的新资料,它的问世受到了史学界的欢迎。祁龙威教授发表了《〈吴煦档案选编〉的评介》一文,肯定了吴煦档案编纂整理之功不在出版太平天国史料之下,同时指出该书分类的缺点。 吴煦档案之书已出了两套8册,是不是有价值的档案已告罄?回答是否定的。吴煦档案数量浩繁、内容庞杂,有时同一专题的材料却分散在不同之处,或者有些档案被忽略了,如人们对于两次鸦片战争,多半把注意力集中在作恶多端的英、法、美国侵略者身上,但对当时军力不强但却始终包藏祸心的沙皇俄国却放松笔伐。我和几位中青年研究人员在浏览了全部吴煦档案后,按照专题要求搜集了许多沙皇俄国侵华档案,同时集中了一批出身东北和蒙古将吏的档案,其中多有鲜为人知者,有的则是首次发现。我们在这个基础上编成了《吴煦档案中沙俄与东北史料墨迹选》书稿。 是不是到此又要画句号了?我的回答仍然是:不!说实在的,吴煦档案的蕴藏量很大,还有专题材料可掘,如上海江海关档案、常胜军档案、外交档案、小刀会档案和江苏、浙江衙门经济史料等等。但愿上海、浙江、江苏等有关科学研究机构和出版部门,对此产生兴趣,那时第四套、第五套吴煦档案之书,就又能与中外读者见面了。 (文章来源:《浙江学刊》1992年第5期,中华文史网整理。) |